玛格特·罗比与雅各布·艾洛蒂在泥泞中纠缠,Charli XCX的电子乐击碎维多利亚时代的沉默——这不再是读者熟悉的《呼啸山庄》,而是埃默拉尔德·芬内尔对经典的一次大胆解构。
中国模特网讯 www.cmodel.com “我就是希斯克利夫!他永远在我心中!”这句凯瑟琳的经典台词在艾米莉·勃朗特原著中承载着灵魂层面的认同。而在埃默拉尔德·芬内尔执导的新版《呼啸山庄》预告片中,这种认同以更感官化、欲望化的方式呈现。预告片中,手指揉捏面团、探入彼此口腔、插入鱼嘴的动作特写,与马厩里汗湿的身体曲线交织成一幅感官蒙太奇。这款预告片迅速在社交媒体引发两极反应,有观众称赞其“疯狂而精彩”,也有人批评这是对经典的“色情式模仿”。

01 视觉革命:当经典文学遇见现代欲望美学
芬内尔的《呼啸山庄》预告片以一系列极具冲击力的感官特写开启了一场视觉革命。与传统文学改编的克制不同,这款预告片大胆呈现了手指揉捏面团、探入彼此口腔甚至插入鱼嘴的动作特写。流行歌手Charli XCX充满现代感的音乐与画面中马厩里赤裸的、汗湿的后背,以及被紧身胸衣束缚又挣脱的身体曲线相结合,创造出一种跨越时代的欲望表达。这种视觉风格与芬内尔前作《萨特本》一脉相承,都采用了“病态美学”(stylised depravity)。预告片中充斥着超现实主义的背景、血红色地板的房间、80年代风格的婚纱,甚至还有罗比戴着夏季流行眼镜的短暂镜头——“性感小眼镜”。这种时代错位的视觉选择,标志着芬内尔有意打破传统文学改编的桎梏,创造出一种新的经典电影语言。
02 选角争议:希斯克利夫肤色背后的文化战争
选角成为新版《呼啸山庄》最受争议的焦点之一。雅各布·艾洛蒂出演希斯克利夫这一决定,引发了关于种族身份和文学改编忠实度的激烈讨论。在勃朗特原著中,希斯克利夫被明确描述为“皮肤黝黑”、“一个黑皮肤的吉普赛人”和“一个小拉斯卡,或一个美国或西班牙的弃儿”。他的种族模糊性和“他者”身份是理解其被社会排斥、进而产生复仇动机的核心。选角导演卡梅尔·科克伦对此的回应却令人惊讶:“这(《呼啸山庄》)只是一本书。不是基于现实生活。一切都是艺术”。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进一步激怒了书迷。社交媒体上用户尖锐批评道:“让两个白人扮演凯瑟琳和希斯克利夫...这已经是第三部让白人扮演有色人种的跨种族关系的电影了”。也有观众试图将讨论焦点从选角转移到故事本质:“我觉得我们太关注选角了,而没有足够关注《呼啸山庄》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凄凉而又细致入微的故事”。
03 改编哲学:忠实与创新的平衡难题
经典的文学改编永远面临一个根本性难题:应该在多大程度上忠于原著?芬内尔的选择显然是偏向彻底创新而非忠实还原。评论人Katie Rosseinsky指出,芬内尔的改编将一部本质上与情色无关的小说转变为“两个非常上镜的人在谷仓中进行性行为的故事”。这种简化忽略了原著中关于阶级、家庭以及成长环境的复杂探讨。然而,这种大胆改编并非无的放矢。芬内尔以《前程似锦的女孩》和《萨特本》证明了她擅长用挑衅性的视觉语言探讨社会议题。她的《呼啸山庄》可能不是对原著的忠实再现,而是借经典框架探讨当代社会中的欲望、权力与控制。支持者认为,经典之所以为经典,就在于它能经受住不同时代不同视角的解读。或许芬内尔正是试图用更直白、更贴近当代观众情感体验的方式,让《呼啸山庄》在21世纪焕发新生。
04 电影工业的博弈:从流媒体到院线的选择
这部电影背后的商业博弈同样引人注目。据报道,Netflix曾为该项目开出1.5亿美元的天价支票,但制作团队最终拒绝了这一提议。相反,他们接受了华纳兄弟8000万美元的方案,原因是华纳承诺进行全球院线发行。这一选择反映了主创团队对电影院体验的重视。玛格特·罗比作为制片人之一,在这一决策中展现出不亚于剧中凯瑟琳的个性。她的选择表明,对于某些电影人而言,院线发行带来的沉浸式体验仍然是流媒体无法替代的。这部电影也成为好莱坞后疫情时代发行策略的一个缩影。在大片纷纷转向流媒体的当下,坚持院线发行无疑是一场赌博,也彰显了主创团队对作品品质的信心。
05 文学改编的演变:从1939年到2026年
《呼啸山庄》的影视改编史可追溯至1939年劳伦斯·奥利弗和梅尔·奥勃朗的版本,那一版虽经典,但简化了希斯克利夫的仇恨,并删减了小说后半部分的复仇情节。1992年由朱丽叶·比诺什和拉尔夫·费因斯主演的版本被认为更符合原著精神。而2011年版本则大胆选用了黑人演员詹姆斯·豪森出演希斯克利夫,在当时引发巨大争议。芬内尔的版本站在这些前作肩膀上,做出了最大胆的取舍。它不再试图忠实还原19世纪约克郡的社会风貌,而是抽取原著中激情、仇恨与毁灭的核心元素,以现代电影语言重新诠释。这种改编思路与我们时代的视觉习惯和情感结构对话,是经典文学在当代存续的必然路径。正如作家凯瑟琳·泰勒所言,“我们正处于‘布里奇顿’式的时代”,观众既希望经典“不可接近”,又希望它们能“反映出我们自己”。
2026年情人节,当观众走进电影院,他们将看到的不是传统的浪漫爱情故事,而是一场关于欲望与毁灭的视觉风暴。芬内尔的《呼啸山庄》很可能像希斯克利夫本人一样,既令人不安又无法忽视。正如一位观察者所言,这样的讨论本身已证明经典的力量——它迫使我们一次次重新思考爱、人性与艺术的边界。无论电影本身成功与否,它已撼动《呼啸山庄》在当代文化中的回响。

